来自天津的港产城融合“三重奏”

晋江市池店镇作为泉州(quánzhōu)南门外首站，自古便是人文(rénwén)荟萃之地(zhīdì)(dì)。此地既有闽南首位进士欧阳詹的故居(gùjū)，也是泉州最后一位文状元吴鲁故里。独特的地理位置，使池店成为郡城(chéng)世家择居讲学、归隐终老(zhōnglǎo)的钟灵毓秀之所。赵恒（特峰）以理学世家之姿，晚年隐居于茂趣山，与乡民同乐，展现了科举世家“仕优则隐”的儒士风骨。鲁旗陈氏与龙兴(lóngxīng)里木塔的奇缘，揭示地方家族(jiāzú)竭力维系科第昌盛的努力。而秦钟震仙店轶事，虽似诙谐传说，却隐指池店的“人文磁场”吸引力。重温这些故事，共同追溯池店赓续文脉的在地智慧，可为当代乡村振兴提供历史注脚。 赵特峰：茂趣乐桑榆(sāngyú) 李贽赠匾额 赵恒，字志贞，号特峰，世泉之晋江人，出生在郡城西(chéngxī)之井下里一个以《春秋》之学著称的理学(lǐxué)世家。少年师从留子陈先生（嘉靖七年举人(jǔrén)）。祖父(zǔfù)赵瑺，弘治元年（1488）进士，官至户部(hùbù)郎中。赵瑺为官清廉，直言敢谏，归家时囊中仅二十余金，独以品行、经术遗训子孙，所著有《春秋管见》若干卷。 赵恒，十三岁充郡弟子员，嘉靖十三年（1534）乡试第五名，读书(dúshū)武夷山中(zhōng)。嘉靖十七年（1538）登进士第，授袁州教授，迁国子监丞，寻改南(nán)历官南户部江西司(sī)主事、工部(gōngbù)员外郎、南户部云南司郎中、浙江盐运司同知至姚安(yáoān)知府。民国时期《姚安县志·人物志·官师》载其于嘉靖三十二年（1553）任(rèn)云南姚安知府，称其“学问宏博(hóngbó)，才识敏捷(mǐnjié)，治奸匿尤严，每留心民事耳。”所著《庄子涉笔(shèbǐ)》《史记涉笔》《春秋录疑》行于世，此外有《忠爱堂稿》《经济录抄》及文集若干卷藏于家未传，其中《春秋录疑》与蔡清的《四书》《易经蒙引》并为后学指南，一时纸贵。他还参与隆庆《泉州府志》的纂辑，可惜诸著作今散失无徵。赵恒为同一时期抗倭名将欧阳深所撰的《都指挥欧阳公平倭碑(wōbēi)》近年出土，弥足珍贵。 赵恒为欧阳深所撰的《都指挥(zhǐhuī)欧阳公平倭碑》 （黄真真 供图） 特峰先生(xiānshēng)“仕止郡守，优游(yōuyóu)泉石者几五十年”。在他(tā)九十岁时筑精庐于茂趣山中（今池店镇茂厝村），种植花竹，饲养池鱼，隐居讲学，足迹不窥城市。他还(hái)经常到田间地头看农夫种植庄稼，问农事聊家常，“兴至则跨驴戴笠，或与田叟牧竖摩肩而嬉，直以野人争席为(wèi)快。”可见他虽贵为进士、高官，为人随和，不拘礼节，很快和当地(dāngdì)百姓人家打成一片，和他们开玩笑、争椅凳，其乐融融，自己没有丝毫(sīháo)的优越感和距离感。“缙绅学子，樵夫牧竖，望公至，如麟凤乍睹矣(yǐ)。”“当九亵（通秩）时，曾一应宾筵，形神健王，不掖不杖，俯仰拜起，弗爽尺寸，殆翩翩乎欲仙矣。”真可谓仙人择仙境(xiānjìng)，仙境有仙居。天地造化，即便(jíbiàn)是高官显贵都不能享有。先生德才俱全，可惜隐退过早，士人曾叹喟(kuì)：“先生经术似严彭祖，而弗参石渠(shíqú)之论难；宦迹似郭细侯(xìhóu)，而弗遇建武之延登。”即其学问造诣堪比西汉著名经学家严彭祖，却(què)(què)未能参与石渠阁的学术论辩；他的仕途(shìtú)经历类似东汉初年名臣郭伋（细侯），却未能得到重用。又(yòu)曰：“爰敛厥未竞之施，以昌燕贻、绵寿祉。”而这又是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之美事。万历三十二年（1604）五月三日先生以寿九十四终，“吾郡士民咸以天不恝遗一老为(lǎowèi)怅云。”配王夫人，正德五年（1510）举人王翊之女，先于先生而卒。“先生尝营乐丘于邑茂趣山之原，葬(zàng)其先配王恭人。”（黄凤翔《特峰赵先生九十寿序》《中宪(zhōngxiàn)大夫、云南姚安府知府特峰赵先生暨配赠恭人王氏合葬墓志铭》） 据(jù)黄鸿源(hóngyuán)《茂厝史话》介绍：“故老称(gùlǎochēng)唐时茂厝景色秀丽(xiùlì)，满山春花、野菊，林木繁盛，鸟语花香，一派世外桃源之景象。”茂厝亦因北宋太尉(tàiwèi)董兴（俗称“董杨公(dǒngyánggōng)”）及其家族三个坟墓择吉于斯而名。特峰先生(xiānshēng)早年就看上这一佳地，亦为自己百年之后“营乐丘”，故王恭人去世后择葬于斯。晚年，先生筑书舍于斯，隐居于斯，更重要的是为了归于斯。茂厝乡人称先生暨配王恭人和合葬墓为“赵公墓”，墓今已不存，位置大约在今茂盛石材厂后。 李贽赠予赵恒的“乡贤名宦”匾额(biǎné)（黄真真 供图） 赵恒家(jiā)族还是(háishì)典型的科举世家，除了祖父赵瑺中进士(jìnshì)之外，长子赵日(zhàorì)新，隆庆五年（1571）进士；三子赵日崇，万历(wànlì)四年（1576）举人。孙赵世典，万历十四年（1586）进士；赵世徵，万历二十三年（1595）进士。这在(zài)明代科举极盛(jíshèng)的泉州府，祖孙三代进士也(yě)仅三家，其中晋江两家；兄弟成进士的有二十四家，其中晋江十九家。可见，赵家在人文荟萃、科宦鼎盛的明代泉州、晋江仍占有重要地位。明代著名思想家李贽，万历五年（1577）任姚安知府，曾赠特峰先生“乡贤名宦”匾额，表达对这位德隆望尊的乡先达及前任的景仰之情(zhīqíng)。该匾悬挂于赵氏大宗祠，至今尚在。 鲁旗陈：兴文有奇缘 科宦传世家(jiā) 鲁(lǔ)旗陈氏是明代(míngdài)后期、清朝初期泉郡(jùn)、晋邑典型的科宦世家。《鲁陈宗谱》“一世祖(shìzǔ)和(hé)斋公”按语曰(yuē)：“赵特峰《歉吾公(qiànwúgōng)（恒逊）墓志》云：宋庆元间有为校书郎者徙郡南门，五传至朴斋公徙居西子门外，则和斋公之前已籍矣。校书（郎）永春(yǒngchūn)谱讳模……”这位朴斋公列宗谱第三世。至四世“素履公，讳勤应，朴斋公季子，天性孝友……赘于鲁，鲁公无嗣，置祀田祠宇，俾子孙奉其祀……晚岁值边警，以尚义输财赐冠带焉。葬三十五都龙兴山，男永……公墓近龙兴寺，有木塔似文笔峰，塔尝倾圮，吾宗重修之。”清道光志卷50《人物志·孝友》“陈永(chényǒng)”条还述其家族渊源，提及(tíjí)陈永“命子孙世主其事，著为家令。父闻喜曰：‘是能毕吾志者。’后人目为鲁旗陈氏。”后来，五世陈永（愧庵公）暨妣汪氏、六世陈恒戒（恪庵公，愧庵公长子）分别(fēnbié)葬在陈应勤(chényīngqín)（素履公）兆宅之左右。 陈永(chényǒng)，弘治间岁贡，应天府训导，是家族第一位贡生。有子(yǒuzi)四：恒戒、恒检、恒逊、恒恕。恒逊子敦质，谱名陈著，嘉靖三十一年（1552）举人(rén)(jǔrén)，开科(kē)明代鲁旗陈氏(chénshì)。至(zhì)万历(wànlì)十四年（1586），九世陈鸣华(mínghuá)（传承世系：恒戒—曾(céng)(céng)—安—鸣华）登进士，开鲁旗陈氏进士科。其后家族科甲连登，簪缨继起，有明一代鲁旗陈氏有文进士4人，鸣华之外(zhīwài)(zhīwài)还有(háiyǒu)：万历三十五年（1607）进士陈鸣烈（鸣熙弟(míngxīdì)，恒戒—会—宠—鸣烈），崇祯七年(qīnián)（1634）进士陈丰(fēng)顼（恒戒—曾—寅(yín)—鸣周—景奎—丰顼）、崇祯十五年（1642）“钦赐进士”陈仕奎（恒戒—曾—完—鸣治—仕奎）。文举人有11人，陈敦质之外还有：陈鸣熙（万历七年举人，恒戒—会—宠—鸣熙）、陈鸣勋（鸣熙弟，万历十三年(shísānnián)(sānnián)举人）、陈鸣瑜（万历三十一年举人，恒戒—晢—宸—鸣瑜），陈翀奎（万历十九年举人，恒戒—曾—完—鸣南—翀奎）、陈景奎（万历二十八年举人，恒戒—曾—寅—鸣周—景奎）、陈昆奎（鸣熙子，万历三十四年举人）、陈位奎（仕奎弟，万历四十年举人）、陈鸣嵓（天启元年举人，恒逊—音—羲—鸣嵓）、陈晶奎（天启四年举人，恒戒—曾—寅—鸣廷—晶奎），陈鸣华孙丰陛（崇祯三年举人，鸣华—炳奎—丰陛）。至于武举人、贡生、秀才数十人，不详列(liè)。鲁旗陈氏家族以业儒起家(qǐjiā)，经过几代人的不断努力成为泉郡闻名的科宦家族，其盛况延续至清初。如陈振羽，鸣瑜孙，清顺治十四年（1657）举人；陈宝钥，鸣华曾孙，南明隆武二年（1647）举人；陈庚元，振羽子，康熙四十七年（1708）举人；陈士芝（恒逊—鲁—叔揆—鸣銮—允锡—善—士芝），康熙五十二年(wǔshíèrnián)（1713）恩科举人等。 鲁旗陈(chén)氏对龙兴里那座似文笔(wénbǐ)峰的木塔十分重视，视为家族文运兴盛的主要因素。进士陈鸣华曾撰《重修龙兴里木塔记》，云：“出城南十里为下辇铺，迤铺西为龙兴里，里有庙，乡祷祀(sì)之所。木塔五层，在庙门东。出门复稍西，地渐高。吾陈（素）履(lǚ)、愧庵、恪庵三世坟在焉。吾陈子孙岁时拜祭坟庭，仰而（视），是塔兀然(wùrán)，与紫帽之凌霄塔秀爽相迎。或曰(huòyuē)：文笔所钟。业经屡修，近年来塔就倾圮(pǐ)，吾陈子孙谋敛（资(zī)）重修于乡……得银七十两……阅七十余日，而塔之倾圮者焕然一新也……” 按《记》斯塔修建(xiūjiàn)时间为天启七年（1627）四月十九日(shíjiǔrì)，初始“掘地得一(yī)罂，内藏镜一，开元钱(qián)……盖以砖，书‘始创治平二年秋九月初七日，重架嘉泰’，下有字剥餂难辨。随将镜、开元钱复纳罂中，仍益以天启大……而埋之旧处。” 画家描绘的旧时雁塔山(shān)景色（李天锡 供图） 关于这座(zhèzuò)塔以及所在地今池店镇柴塔村，清《西山杂志》（蔡永蒹(jiān)，泉州学研究所校注(zhù)本，2022年(nián)12月）还有段详细记述。柴塔“晋唐之际，乃泉州湾河洲之隅也。唐光启丁未科（887）进士陈峤，东石陈厝人也。为殿侍御使之归，误以泉州湾作围头湾也，即于其阜(fù)造塔曰‘雁塔’，凡泉州文士，俱题之名焉。五代末坍，至宋英平二年乙巳科（注：应是(yīngshì)宋英宗(sòngyīngzōng)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乙巳科）进士陈端建木塔五层于文宣庙前也。此地宋属龙兴里(lǐ)，陈、颜乡乃二氏之居也。南宋宁宗嘉泰二年（1202）九月十五日重修，进士陈宗衢及吴朝章、赵汝恕共修文庙木塔也。明弘治间，青阳(qīngyáng)蔡氏入居也。正德八年（1513）秋，东石玉井蔡东苏，苏氏(sūshì)中表也，贩鱼于泉(yúquán)，客于陈家(chénjiā)，亦入居也。明天启癸亥（1623）陈氏鸠资七十两修木塔，而蔡氏独修文庙。清康熙二年（1663）进攻蚶江时，蚶江大将吴全，炮轰清兵，柴塔被毁(huǐ)也。乾隆末议修不果矣。” 柴塔(cháitǎ)民居建筑中的雁塔记忆 可见，《西山杂志》之记述与《重修龙兴里木塔记》存在不一致之处(chù)。而《西山杂志》作为野史杂志，其所记诸事因无注明史料出处，其可靠性一向为史志学界所质疑，由于其所叙多为乡土历史，在缺乏史料来源的情况下又经常被转相引证。但无论如何，从中可以管窥见柴塔村(cháitǎcūn)以及(yǐjí)龙兴木塔的一段历史，以及陈姓(chénxìng)先贤、鲁旗陈氏与象征(xiàngzhēng)文运的木塔的深厚(shēnhòu)渊源。 原柴塔(tǎ)雁塔小学，犹存塔的记忆。 秦钟(qínzhōng)震：诙谐负才气 仙店成过客 秦钟震，字伯起，号耻罍，晋江人，明万历三十二年(èrnián)（1604）联捷进士，历官知府（一说(yīshuō)南京刑部郎中），因眼疾辞归，歌咏自娱。其先讳秦惟，安徽凤阳府定远人，明初任泉州卫前千户世袭正千户。秦钟震的父亲秦舜翰（1539—？），字国宗，号鹭坡，隆庆二年（1568）进士，官至广西按察使(àncháshǐ)司副使。祖父(zǔfù)秦廷帷，以孝友闻于(wényú)郡中，明代(míngdài)陈埭人丁自申为之作《秦孝子传》。 秦钟(qínzhōng)震才华横溢，喜诙谐讥讽，好打抱不平，“卒年八十余。著有《樗吟》，亦多成于游戏。”（清道光《晋江县志·人物志·文苑二(èr)》）民间有“青暝恶人秦钟震”俗语和故事，民国时期吴藻汀所撰的(de)《泉州民间传说》，多篇记述关于秦钟震的故事。在泉州市鲤城区舍人(shěrén)巷，又名秦衙(qínyá)(qínyá)埕巷，旧时属晋江县城西隅文锦铺甲第境。秦衙埕（庭），因巷中曾有一座坐北朝南的秦姓大厝而(ér)得名，据说这就是秦钟震的故居。 池店镇新店村的“仙李家庙(jiāmiào)” 在晋江市池店镇新店村（古时称“仙店”）下街下土埕，也有(yǒu)一处秦钟震故居(gùjū)，坐(zuò)东朝西，民间有秦宅四面观五山的(de)说法，建筑布局为(wèi)五开张二进一榉头，建筑物有多处坍塌，村民部分翻新，风格迥异。新店村一带广泛流传一段关于秦钟震在新店的故事。据说：秦钟震某日游荡乡中，遇一(yùyī)村童田中拾田螺归家，秦出口戏之“田螺螺（犁）田，日夜艰难”，童对曰：“青暝暝青，暝日浆（怎）生”。秦十分惊诧(jīngchà)，暗想，此童将来必成大器，而仙店非久住之地，乃搬迁他处。又传此村童是雁阳先生李继芳，嘉靖三十一年（1552）举人(rén)，历官布政司参议。据《五修雁山李氏族谱》（清李鼎元纂修，乾隆十二年）记载李继芳生于正德丁丑年，即1517年。按《万历三十二年甲辰科会试(huìshì)进士履历便览》秦钟震生于万历五年（1577），李继芳生年明显早于秦，此村童应另有其(qí)人。明厦门人池显方有诗《秦伯起久有眼疾移居梅坞（二首）》，云(yún)“几度山居欲避尘，如今(rújīn)依旧入廛人。每嗤世上余双眼，更涩生涯剩一身。”“几艰桑土遮风雨(fēngyǔ)，复借(fùjiè)梅庄任散疏(shū)。”似可以证实其移居城外又返回(fǎnhuí)城市的经历，然而秦钟震最后还是在城外找到一处名曰梅坞的地方避居(bìjū)，并自称“梅坞樗人”。“梅坞”今何地待考。 李(lǐ)继芳(lǐjìfāng)之(zhī)(zhī)孙李焻，崇祯(chóngzhēn)七年（1634）会魁，二甲第一名，据说李焻与状元擦肩而过，明代(míngdài)东石人黄景昉（东石人）《自叙宦梦录》等文献有详叙。《自叙宦梦录》云：“甲戌春暮，忽报李公焻廷试鼎元，满城欢动……既二十日后，方知其误。先是李试卷实拟第一，临期上(shàng)忽易刘理顺，而以李首二甲，卷经御墨。比部秦公钟震诗：‘南村红杏浪飞蹄，躔雒文星自紫泥。点尔何如三子后，犹荣御笔注亲题。’传者异之。”清道光《晋江县志·杂志》选录。 秦钟震为何会家居仙店(xiāndiàn)呢？至今没有(yǒu)具体的说法。笔者认为可能有三： 一是据丁自申《秦孝子传》云：“秦昔以赀雄里中(zhōng)，侈第地(dìdì)饶田园。”所以不排除秦家在仙店一带曾经拥有田园宅第。 二是仙店地处泉州城南要冲，官道必经之地，村东有(yǒu)官方铺递宝月铺（相当于驿站）。有龙头岩，奇峰突兀，林木参天，钟灵毓秀，人杰地灵，吸引泉州卫所世家(shìjiā)秦家的仰慕，并(bìng)不惜重金在此购置田园(tiányuán)宅第。 三是秦家亲友的(de)撮合推动。明代安海人王慎中曾为凤池（即池店，新店邻村）李五三子李瑄之妻秦氏(qínshì)撰(zhuàn)《李母纯懿孺人秦氏墓志铭》称秦氏系(xì)“泉州卫千户杰之女”。按清道光《晋江县(jìnjiāngxiàn)志·职官志·武秩》可知秦杰为入泉第三世，千户秦舜岳为第七世，可以推断秦钟震为第八世，而秦氏则为其高祖姑辈。此外，安溪湖(hú)头望族(wàngzú)李森的六世孙李凤鸣(lǐfèngmíng)，天启五年（1625）进士，与(yǔ)秦钟震是表兄弟，秦钟震游履安溪有诗见载《安溪县志》。李凤鸣曾于崇祯七年（1634）与仙店李氏钩沉家族(jiāzú)渊源，并撰《族谱考》，见诸《五修雁山李氏族谱》，那年仙店人李焻登第。李焻系著名史学家何乔远(héqiáoyuǎn)(héqiáoyuǎn)的高足。秦钟震前曾祖母李氏，继母李氏（李凤鸣的姑母）。另按何乔远《秦孺人墓志铭》，可知秦孺人夫家庄氏，有一女嫁秦舜翰，生子钟震。秦钟震的舅父庄应(zhuāngyīng)曙（字伯晖）与何乔远相交甚笃，何乔远亦为李凤鸣的父母合葬撰墓志铭。可见何氏与秦、庄、诸李都有交集，存在着一个以何乔远为中心的人际圈。虽然没有确切的史料(shǐliào)可以证实，但(dàn)正是由于亲友关系、宗亲关系的共同维系，促成秦家在仙店另建别业成为可能。 诚然(chéngrán)，秦钟(qínzhōng)震本想寻找一处离郡城近又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度晚年而(ér)择居仙店。而一向诙谐成性的他难免会(nánmiǎnhuì)揶揄他人，甚至负才任气。然而仙店李氏族姓蕃昌，人才辈出，村童尚且如此，况乎士儒。虽说以上仅仅是传说，但并非空穴来风。亦可见秦钟震最终取消定居的念头，而成为仙店史上一位妇孺皆知(fùrújiēzhī)、不同凡响的过客。 □陈颖舸 文(wén)/图（除署名外）